运筹帷幄(1 / 2)

有黄衣沙弥也给她递来一柱香,她只能如殿内众人般,双手高擎,阖目不言。

经文诵毕,繁琐的佛仪后,法师敲响铜磬,余声悠远。

须臾,远远的,报恩寺钟楼传出洪大钟声,一声接一声,震彻梅山,洪大而绵长。

三跪九拜,上香再三跪九拜后,宋唐心捂着酸麻的膝盖站稳,算是公祭已毕。

随即,殿外人群缓缓散去。

殿内,尚云明沏推着张怀贤毂车,景唐弟子帮抬,一行人径直出了佛殿,去往张怀贤所住的西厢房议事。

而悟安,显见诸事缠身,令师弟们收捡佛殿后向她走来,一笑合什,呼了声佛号,也出了佛殿直追那伙人而去。

竟然……无人理会宋唐心!

她一个转身,冷看那帮人渐行渐远。

什么参与公祭,明明就是尚云明沏找个由头,牵绊她于身边!

而张怀贤,果然不是个好人!让她确证张怀贤不是好人的事,还在后头。

待到晚霞染得整个梅山都红通通的时候,她听端回斋饭的小怜说了一嘴。

说是,张怀贤与尚云明沏当着众人的面,于悟安的西厢院中八拜结宜!

宋唐心撕着芝麻胡饼,吃得无甚滋味。

尚云明沏对她有非分之想,张怀贤安能不知?

他讨好卖乖,苦口婆心劝她留下,换得与尚云明沏交心,进而结拜……总算是抱稳了尚云明沏这根粗壮的大腿!

*

西厢院里,那株山桃已花谢挂果。

绿豆大的幼桃与绿叶浑然一体,唯夜风吹散枝叶,那星星点点的幼桃方于月光下泛出油亮亮光,暂露头角。

树下的石几上掌了一盏防风灯,尚云明沏与张怀贤无酒无茶,却谈得很是投入。

今日,洛川关的大军已入城,约摸有数万之众。

这些洛川兵杀掠惯了,一入晟洲城,便搅得刚历了乱象的百姓鸡犬不宁,根本不把大获全胜的景唐人放在眼里。

月似流银之下,张怀贤青丝和着白袍,于院风□□舞。

说起韦那热,他弯眉淡拧道:“五万人众先遣入城,他自己却晚到一日,倒像是给云鹤你,一个下马威!”

“云鹤”二字,他咬字生涩,显见未叫顺口。

这称谓,是与尚云明沏行了金兰之宜后,尚云明沏强让他叫的。

“兄长可能猜到韦那热心思?”尚云明沏沉思,支肘合握着两手,食指轻敲。

“人之所求,不过名利权!”张怀贤笑笑,“韦那热苦守边塞二十年,所求亦不能免俗。”

尚云明沏轻一颔首……

晟洲百姓剿杀叛节守城军数万人,而这些守城军,名义上由韦那热所辖。

尚云明沏给韦那热去信,便是说清事件始末,撇清利害,同时也是向韦那热求助。

他虽收服了晟洲,但庶洲,赣洲,庆洲依旧为立氏把控,而这三洲的守城军也为韦那热所辖。

若要动此三洲守城军,安能不向这位刚愎暴戾的讨伐使请示?

只他没料到,韦那热竟然带了大军前来,显然想以此向他讨要说法……或者说,讨一份利图。

只他不知,韦那热胃口有多大,而新王赫仁元泽是否又愿意给?

张怀贤沉吟后道:“许他塞北王!”

尚云明沏凤眸一凝,眉头一跳:“塞北王?”

“闻听韦将军出生奴籍,带兵半生,虽官至讨伐使,但为求军晌,也不得不向立氏等贵族屈膝以求!”

张怀贤语气徐徐。

“封他一个塞北王,不过多施一份尊荣,多布一份奉?,却足以让他肝脑涂地来报。比之云鹤你,独自与立氏杀得血流遍野来得划算!”

“韦那热其人刚愎暴戾,杀掠成性,”尚云明沏意有所迟,“若封他为塞北王,安知不会坐大他的野心,真将塞北据为己有?”

张怀贤良久看他,眼神如看稚童,看得尚云明沏不自信抿唇一笑。

“据为己有?得人心者得天下。韦那热于塞北恶名远昭,而你与新王之新政推行后,必得塞北各族人心。便多年后,韦那热当真一时据了塞北,又能长久几时?”

“借他之威,拿下整个塞北,其它三洲节使之任命,还不都由新王指派?没有内应,便是韦那热想起事又有何惧?”

张怀贤一望幽远夜幕,又道:“云鹤此际不安,却不知,比你忐忑的大有人在。”

“韦那热不安?”尚云明沏一讶。

“是其它三洲的节使!”张怀贤落下目光,望他一笑,“他们许正犯愁,若倒向立氏,立氏此际却并未公宣叛节;若倒向新王,偏所辖之地又为立氏势力之范围。”

尚云明沏直奔主题:“兄长不防直说,待明日韦那热到,我如何做才妥当?”

“许韦那

最新小说: 与魔法师的故事 致命游戏:养老养成修罗场 徒儿你无敌了,下山去吧! 许你心动 八零重生小娇妻,脚踹前夫致富忙 八零宠婚:媳妇得惯着! 我在魔朝当丞相 轮回天帝 什么叫做斗傩大陆啊 重生归来我拿了爽文剧本